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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四章行酒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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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夢文見說話間就走進了四個壯婦,這些女人看模樣是專門培養在這花滿樓幹粗活的。

身邊的女子癱軟在地,但也不求饒,只是眼神中對曹夢文透露出失望。

等她被架起來後,她又好像得到了解脫,那樣視死如歸的模樣讓曹夢文心裏頭一顫。

“施公子這小女子倒是長的有幾分可愛。”曹夢文嬉笑道: “不知道在這人事上還……。”

施樂道:“曹公子這你放心,這種女子在花滿樓只招待貴賓,平日裏都好吃好喝的供養著。”

“既然如此施公子怎麽舍得就這麽打殺了?這不得賠銀子嗎?”曹夢文好奇的問施安。

“這一個女子光衣服行頭就要三百兩,平日裏要請先生,琴棋書畫也少不了,這左右加起來也要一千兩。”施安說完就揮了揮手,要那些壯婦把人帶下去。

曹夢文本不願意多管閑事,這樣的女子最終少不了要淪落到風塵,倒不如長痛不如短痛。

可她一聲哀怨的嘆聲,曹夢文不由的就心軟了,喊了一聲“慢”,看在場眾人都看著他,也便直說:“我不忍心這麽一個豆蔻年華的姑娘死在我面前。”

施安端起酒杯一飲而盡,笑道:“這女人能入了曹公子的眼是他的福分,既然如此我就給她送你家去。”

曹夢文無奈,只能如初,不然這女子的命定保不下來。

一旁的王中立呼喊眾人端起酒杯來,說:“自古才子多情,看來說的沒錯。”

曹夢文對那幾個壯婦揮了揮手,她們看了一眼施安,這才把女子松開退了下去。

女子被松開後,在曹夢文面前重重的磕過頭後,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一般,繼續為曹夢文斟酒。

這些他看在眼裏,心裏卻佩服的厲害,這人在生死面前什麽像都能露出來,一個女子,不卑不亢卻是難得。

“曹公子我前日讓人才紫禁城裏學了一段豐收舞,大家一起看看,倒是與那鶯歌燕舞相比無聊的厲害,各位請看。”施安說完,拍了倆下手掌,一隊紅袖綠衣的年輕女子踏著輕盈的步子走了上來。

米從她們的袖子裏朝天灑去,曹夢文下意識的去躲,身旁的女子打開折扇給他擋在了頭頂,低語:“一會還有水。”

曹夢文點點頭,再看已經舞起來的女子,模仿農民豐收時的動作,曹夢文長在村裏,自然知道看得出來,但這些動作化成舞,行雲流水,倒也美的厲害。

眨眼這些女子一起退了出去,只見幾個穿短衣短袖的男人跳了進來,肚上掛著小鼓,“劈裏啪啦”敲了幾聲後,一個農婦打扮的女子輕輕踮著腳尖走了進來,她手裏拿著鼓模樣手掌大小的東西,伸長胳膊搖著裙擺繞了一圈,從女子手裏的東西灑出來的水水灑在了了眾人身上,幾家公子就已經罵了起來,只聽李家公子罵的最厲害:“瞎了你的狗眼?”

女子聽後,眼睛看了一眼李家公子,嘴角掛著笑,又聽施樂說:“李公子這位可是我大哥的女人。”

李公子聽後,探前頭細細辨認,果然,只是這太原城裏的花樓老鴇換了一件衣服著實認不出來,他笑道:“自然知道,只是我說瞎了眼的是我。”

曹夢文聽了不由的打量這個李公子,一身白衣,長的清秀,但從其神色看來,定不好相與,他左右倆邊坐了一個半百的老人和一中年女人。

施安見曹夢文打量李公子,他便站起來,親自到李公子面前斟滿酒,回頭對曹夢文說:“倒是我疏忽了,這是安公公的侄子李問。”

曹夢文才桌子前站了起來,清朝太監權雖被緊緊的束縛,平日裏也不敢太放肆,但畢竟是親近皇家的人,不敢得罪,更何況自己爹在朝為官,更是不能。

那李問公子見曹夢文站,嬉笑著端起酒杯,也站了起來,笑道:“曹公子今兒個我可是粘了您的光了。”

“李公子今兒個都知道是迎我,卻是把真正的大人物隱了,我看大家夥都被這胭脂氣蒙逼了眼睛,看不到李公子的福光。”

曹夢文說完再打量眾人,看他們一頭霧水的模樣便知道這安德海還沒傳出名聲,只怕這件事施安也是才知道但。

施樂猶疑的問:“這安公公是……。”

“伯父只是陛下身邊的一個太監,各位請了。”說著端起酒杯一口喝過後,伸手請了曹夢文。

曹夢文喝過後,酒杯還留半杯,搖了搖頭,說:“這酒與我家的差一些。”

施安和李問看著曹夢文,等他繼續說下去,一旁的王中立卻笑道:“眾位有所不知,曹家現在做釀酒生意,這才和這幾家糧商較上了勁。”

施安故做不知道,倒是李問深究:誰家這麽大的膽子。

說起這李問雖也是才笑富貴,自從叔叔安德海成了皇帝身邊的紅人,李家的權勢更是達到了登封,但李問卻高興不起來,別人見他都恭恭敬敬,可因為叔叔是太監好像總比別人低一等。今兒來山西,除了施安聽過自己家的名頭,別人只當他是普通商賈的兒子,倒是這曹夢文提起安公公就明白自己的來頭,心裏頓生好感。聽曹夢文被商賈欺負,自然要出頭。

“我得了個酒方子,唐朝傳到倭寇國最近又機緣巧合到了我手裏。這做酒不得要糧食,這些糧商卻賣的貴,普通人吃不起,我這小本生意也用不起。”

李問重重的把酒杯砸在桌子上,罵道:“堂堂巡撫帶公子能被這些商賈欺負,不行,我等父輩為大清生死置之度外,還能被如此欺負?”

曹夢文心裏暗想:“倒是我以貌取人了,這李問還是個性情中人。”便走到李問身邊,親自斟酒說:“已經和他們約定了談判的日期,就在明日。”

“曹公子我等去把這些商賈的宅子給燒個一幹二凈。”

一旁的施安可真的嚇了一跳,但心裏對曹夢文卻加了一層戒備,勸道:“這等商賈與朝廷裏瓜葛也很深,各家也都有孝敬,要不是曹巡撫在浙江他們他們定不敢,曹兄弟可有辦法。”

“有是有,只是……。”

一旁的李問見曹夢文說話吞吞吐吐的,便著急了,問:“只是什麽?”

“沒銀子。”曹夢文說完趴在李問耳邊低語:“現在這些銀子還是從縣城挪動的。”

李問見曹夢文要偷說什麽大事,只道:“這是一些小事,兄弟想要多少?”

李問如此,身旁的半百老人看不下去了,咳嗽一聲,李問神色一變,便告訴曹夢文:“這些話我等三人私下商量。”

李問坐下後,先前安靜的身邊聚了不少人,這些人都心裏有了猜測,公公毫無疑問是皇帝身邊的人,再看施安和曹夢文處處將就李問,這公公怕是皇帝身邊的紅人。

施安等舞畢後,便對眾人說:“城內的花樓都是一些秀才,我等也是秀才,我想在座怕不比他們差,今兒個便一人以這水,這山,這花滿樓有多做詩,可好?”

李問排桌叫好,曹夢文也點點頭,至於其它人,見施安作為主人家這麽說了,肚子裏沒幾滴墨水的也勉強同意了。

曹夢文卻插嘴說:“各位聽完一言,這詩不比拘泥於自做,先人前輩的也有應景的,那也好?”

那些因不會做詩發愁的聽了曹夢文的話拍手叫絕,王中立更是大笑,說:“我就出個彩頭。”說罷便把身上的玉摘了下來。

“主人家自然不能小氣,我把得來的鳳釵做頭彩,可好。”

曹夢文不知道,這施安所說的鳳釵傳說是李清照的東西,這東西送紅顏知己自然合適不過了。

施安便先起了頭,道:“環山九脊十二松,二十少年郎舉杯對皇上。”

曹夢文聽後,看看遠處的山峰,心裏便了然,高聲喝彩,並舉起酒杯對著紫禁城的方向。

二十人齊舉對著紫禁城的方向。

這施安做的詩不怎麽樣卻帶了皇帝,自然比一般的詩更好一些。

施安喝了一杯酒後,對曹夢文道:“可有了?”

“清風不識杯中酒滋味,何必蕩起這波浪紋來?”曹夢文信口說出,在場的楞了楞,齊聲笑了起來。

李問指著曹夢文說:“曹公子才思敏捷,才思敏捷。”

施安更是讚道:“押韻的勉強,卻是有意思的很。”

到王中立,他站起來說:“我就來首古人的詩,總要有人帶頭不是?”

“醉酒且呵呵,人生能幾何。”

施安拍著手道:“我等最大的不過二十五歲,怎麽就這麽惆悵,該罰。”

王中立舉起酒杯喝過後,坐下便神游去了。

眾公子好不容易把詩說念完後,都松了一口氣,平日裏這些都是不讀書的,光念前人的詩就有幾人出了醜,做詩怕是要鬧更大笑話。

足足熱鬧了一天,臨近傍晚,曹夢文酒醒了,見施安坐石頭上日頭落下,便晃晃悠悠的走過去,問:“這裏安靜的厲害,要是每天能如此給個神當也不願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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